〖壬辰初夏英倫行〗之一 從達•芬奇到弗羅伊德 ——劉正興的三個概然之嘆
5月27日:這是我第四次踏上英倫的土地了,當飛機從波羅的海上空飛過,插入泰晤士河口,降落在希思羅機場時,看見一片一片綠地相嵌、泰晤士河繚繞的城市地圖時,我仍然有些激動。不過,第一次歐洲之行的舍弟劉正興卻很興奮。他坐在靠左舷窗的座位上,像我2004年底那回一樣,一直向窗外眺望飛越的地域。他說:從內蒙古、蒙古的茫茫黃沙飛過后,一片綠色直到英國,就是不一樣!正興這次專為他的英國油畫展籌備工作而來,而我則是陪太子攻書,充當他的隨行記者而已----我雖然也是探親,但女兒一年要回北京五、六回,連女婿劉之皓去年也來北京三回,說探親太正式哈!因為已安排好今天去牛津大學博物館的日程,昨天,到后的第二天,由女兒陪同就展開了超忙的倫敦美術館之日:一天看了三個美術館,即英國國家美術館、泰特美術館、英國國家肖像畫館。下午7點從國家肖像畫館的"弗羅伊德肖像畫展"展廳出來后,他慨然發表了三個驚人之嘆:一,看了達•芬奇、拉菲爾直到梵•高以后,覺得中國古代繪畫水平更高;二,弗羅伊德很厲害,對我的畫啟發很大;三,沒想到英國有這么多人看畫展,而且看得很認真,絕對不是旅游觀光!
正興說,這國家美術館外面看起來不大,里面展廳實在太多了,展品其實看三天也看不完,咱們挑著看!女兒去要了三付導觀設備,穿越了七、八個展廳,去派時代來臨。真,正造成廣人入與神不同世界的,還是修拉用點彩法畫的<塞納河上>一群普通的工人在休息時,在塞納河上游泳,或在河岸草地位歇息,遠處就是克里南工廠,畫史真正完成了由神到人的轉換,作品進入了世俗世界。從魯本斯到馬奈、莫奈,直到后期印象派的梵•高達到高潮。梵•高那幅著名的<向日葵>是沐浴在普洛旺斯陽光下創造的杰作,生動的筆觸所勾畫的花瓣,展示著過程的美!他還對難得的同道高更與他同行而激動,他甚至為高更在這里設計臥室布置,但他最終曲高和寡,與唯一的好友意見不合,發生精神分離而瘋狂。
兩個小時看了五百多年的畫史足跡,沒有任何美術史理論研究經驗的劉正興,得出一個驚人之論,中國古代繪畫更高明,也許更為直觀準確。他一說,讓我想起比意大利至少早五百年的<韓熙載夜宴圖>,那是一個多么從容而充滿人性光輝的藝術世界呵!于是,劉正興有些按捺不住,他要求看當代繪畫。女兒說,那馬上去泰特美術館,她說那里主要展當代繪畫。我們立即搭車趕到不遠處的泰特----注意,不是泰晤士河邊的那個現代藝術館----這里正在搞畢加索特展。畢加索當年來英國并不太受歡迎,他甚至只能為戲劇團設計服裝,很長時間后才有了追隨者。這里展出了畢加索早期到晚期的作品,包括著名的<三個舞者>。也展出了他在英國的不少追隨者作品,但當代藝術只有其一,沒有其二,,只是畢加索的翻版而已,不能讓人提神。只有一個偉大的追隨者摩爾,他的石雕雖然有畢加索立方主義的影子,但其奇妙的抽象雕塑仍令人嘆為觀止!
在泰特美術館還有英國最偉大的本土風景畫家透納的專館,雖然大家已又累又餓,在座椅上稍事休息的劉正興還是堅持去樓下另一個展廳。透納最有名的風景畫,一是畫威爾士的鄉村和大海,尤其是波濤洶涌的大海中如一葉之舟的顛簸,如果沒有后來的照像術,透納的風景是無與倫比的。劉之皓為么爸買了兩本書,一本是透納的風景畫冊,一本是透納畫這些風景的威爾士風光攝影集,他難道要讓么爸去挑戰透納?哈!這里允許拍照,我們用快門做著記錄。
直到中午快二時時,我們與劉之皓會合在西區牛津街附近的唐茶園用完午餐已經快四點了。這里是高檔中餐廳,據說不少中國富二代留學生常常來此就餐,你看,領座員和服務員與食客均是美貌與氣質兼善的靚妹,尤見此店檔次。好在女兒女婿在這西區鬧市也有一處住房,我和正興才得以午睡了四十五分鐘后,又于六點正趕到國家肖像畫館看弗洛伊德肖像畫展。這是一個令人振撼的畫展!
這個英國的弗洛伊德是著名心理分析學派創始人、潛意識美學大師、德國弗洛伊德的孫子,去年82歲去世,今年從各個收藏家那里借回來展出,其中最貴的那幅是俄羅斯首富用2000萬英鎊拍回的<社保管理員>,一個躺在床上的巨胖裸婦。他一生都在他那間簡陋且頗為骯臟的大約不過20平米大小們畫室作畫。他一生只用八個色畫畫,作畫時不時用筆把多余的油彩甩掉,幾十年下來,他習慣性地甩在他身后墻上的油彩已有一、二十公分厚了----有照片為證。一幅畫一般要一年時間完成。如果模特兒冬天圍著圍坐那里,那到夏天時仍坐那里還要戴上圍巾。他為不少名人畫過像,從照片看,伊莉莎白女王也坐在那里畫過像。從照片和自畫像看,這個弗洛伊德就有點神經質,甚至神經有問題,畫到了80來歲,也不學學中國畫家修個別墅式工作室,可以說,仍何一個中國縣級畫院院長的工作室也比這弗老頭的大。但試想想,這弗老頭真要成天惦記著去占地買地經營工作室,或去各省走穴存錢,他能成一個世界級大師嗎?劉正興對這弗老頭贊不絕口,似乎超過了對達•芬奇、拉菲爾和梵•高的禮贊,他說受到了很大的啟發,知道現在該怎么畫了。我很納悶,他畫風景,弗老頭畫人物,這啟的是哪門子發呵!哈!
這里不讓拍照,其實你真要照也沒法照,展廳里人頭攢動,能站穩腳跟停在那張想多看幾眼的畫前幾十秒鐘都很困難!我看見好幾個女觀眾在記筆記,忙得不行。好在女兒給我們買了畫冊,回家后掃描貼出來大家看看。從展廳出來,已經7點多了,觀眾還在往里涌,我相信絕對不是旅游觀光,因為觀光團隊早被導游拉著美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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