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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書絕句——李一評近現代書法名家系列之白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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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5 10:34 上傳
編者按:近年來,李一先生選取了近現代書法名家近百人作為品評對象,以絕句的形式表現出來,并附短文于后。《中國文化報》《書法報》已分別連載多期,現將其手稿用微信的形式陸續刊登。
論書絕句——李一評白蕉
風流直接永和年,墨守管城自聖顛。
下筆清深孤抱迥,何曾媚世逞新妍。
復翁知書自任,目無馀子,寢饋二王,宛然魏晉風神,性行亦近六朝才士。每宵深漏永,輒貯墨兩甌,擇右軍書臨池,墨盡乃止。中歲戇不解事,齗齗痛爭八法是非,議論風生,卒以言獲罪,列名黨籍,降級減俸,困辱備嘗,而積習故態終難戒除,作書且愈勤,自稱爲仇紙恩墨廢寢忘食人。丙午亂起,千夫戟指,至以揭帖掛滿其杖,竟以凌辱死。終其身謹守帖學,心無旁騖,落筆咨縱綿密,暢而不流,所作多淡凈明爽,逸趣橫生,尤精于尺牘,見者心折。取徑略近沈秋明,而意趣神色過之,惜天不假年,摧此探驪掣電手。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白蕉(1907-1969),上海人,本姓何,名法治,名馥,字遠香,號旭如。后改名換姓為白蕉。別署云間居士、濟廬復生、復翁、仇紙恩墨廢寢忘食人等。出身于書香門第,能篆刻,精書法,亦擅長畫蘭,能詩文。曾任上海中國畫院籌委會委員兼秘書室副主任,中國美術家協會上海分會會員,上海中國書法篆刻研究會會員,上海中國畫院書畫師。著有《云間談藝錄》《濟廬詩詞稿》《書法十講》等。沙孟海曾評曰:《白蕉題蘭雜稿卷跋》云:“白蕉先生題蘭雜稿長卷,行草相間,寢饋山陰,深見功夫。造次顛沛,馳不失范。三百年來能為此者寥寥數人”。
白蕉詩選
△榜門先生醉,高軒盡回轍。午夢發吟哦,得句不可說。起弄膝上兒,仰看壁間鐵。還來一壺酒,銷此肝腸熱。
△ 云遠雨不至,憂深酒力微。出門看云色,入戶還掩扉。其雨復其雨,念子不得飛。繞室行復止,忽忽見斜暉。所愿一醉醒,展顏迎子歸。
△有口揚風騷,有眼能吹毛。當時吾亦無余子,卻見沈侯思善刀。筆裁心中錦,書逸無能品。論文論詩肯下人,所恨沈侯不能飲。相會已稀相思多,竹中時想斯人過。世味漸于鄉居澹,猶為沉吟憎鴨鵝。沈侯盤盤草檄才,勞形簡牘何有哉。孔璋未遇劉皇叔,賓王亡命虛佐逐。今日何人騎大馬,當起沈侯在草野。
△人們如此說:
“人生是一個夢,
夢境又不是真。”
但便是夢吧,
何必清醒?
愛人呀,我是永遠愛你。
即是你已把我拋忘!
——愿把我身一握的灰燼,
來助你長成!
我不求你什么,
我求你聽得我心跳的怦怦,
我求你聽得我枕上的哭聲,
這都是為你的緣故,
我不愿他們隨地下而長眠!
無端又害了心痛,
飛來這一陣哀云,
你為什么說:
“忘記我吧,
我永不是你的,
你自有你的愛人!”
——節選自白蕉《白蕉》
錄
白蕉軼事
△錚錚鐵骨
1948年秋,國內局勢大定,白蕉回鄉探望母親。偽縣長為拉攏知名人士宴請鄉紳,親自邀請白蕉赴宴。白蕉堅辭不得,被強之以去。席間,偽縣長發言中污蔑**,為當局涂金,白蕉當場駁斥之,眾皆失色。事后白蕉被懷疑為地下黨員,上了黑名單,幸好因及早解放,未遭毒手。(轉自百度百科白蕉詞條)
△力薦不受
柳亞子回國后,曾邀白蕉陪同去蘇州無錫等地觀光視察。白蕉返回上海,柳亞子即給他寫信,并附一信給華東局領導,推薦白去華東局工作,白蕉不愿借重柳亞子重名,故此信并未寄出。后上海市委請沈子瑜、沈志遠出面,聘白蕉到上海市文化局工作。(轉自百度百科白蕉詞條)
△書壇狂人
據唐吟方《雀巢語屑》云,白蕉早年舉辦展覽(大概應是1940年的展覽),在廣告語中即自稱當代寫“二王”第一人,而當時“物論殊不耳”。據白蕉夫人回憶:“悲鴻先生很贊賞白蕉的書法,為他訂了第一張潤筆單,并親筆為他書寫。1932年,特請他寫‘屈原九歌’長卷,白蕉在《云間甲集》中云:‘悲鴻先生去年來書委寫屈原九歌長卷,余以待病家居,鹿鹿未就,今半矣,乃始成之,計有真、行、草共計十紙。仙童樂靜,不見可欲,風猷非唐以后人所能仿佛。恨丹麟不及見之也。(其時丹麟已英逝),壬申白蕉。’”時年白蕉35歲,竟然自謂“風猷非唐以后人所能仿佛”。嗣后,白蕉居然不負狂言。(摘自孟會祥《讀白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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