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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畫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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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05-4-16 15:32:35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這片畫壇》
引    言
          徐聚一
  批評界一直熱衷于疏闊寬泛的“批評”,雖然一波又一波,一浪再一浪,似乎高潮紛涌,一會兒糾纏什么主義,一會兒又粘連于“等于幾”。但個中高手,功夫了得者,只要具體到作者及其作品的時候,就幾乎個個進入了疲軟狀態。最高明的戰法是盡量“玄虛”,老莊禪學,海德格爾,存在主義,后現代主義,云云、云云,遠不止七十二式,到文章快結束就使一招蜻蜓點水,將作者、作品一略而過。極高明者則連這一招也不使,上來就無招勝有招,說東道西、不罵不贊,誰也不得罪又保持了其批評、理論的本色。
  而這些文章相比而言還可算“好樣的”。充塞于報刊畫集中的批評文本,一大堆就是天花亂墜,批評界各路的“精英”還幾乎沒有一個能脫此弊,在此也不必啰嗦其名,反正文本俱在,但于肆中隨便抽取一冊即得。根據這些文本的描述,則真是大師輩出,藝術家遍地開了花。
  中外藝術史可證,大師及藝術家們被“罵”出來“苦”出來的為多。——不過要提醒一些“有心人”,因此而模仿出來的“罵”、“苦”,統統無效。
  “罵”,對真有藝術秉賦者是一種激勵,他可能因此要以作品來證明“罵”之無理;而對濫竽充數者,又特有其指“偽”之功。既然正反兩面皆有好處,則批評界何不對藝術大開其“罵”呢?
  當然,現實“語境”中,“罵”之于“贊”,何啻天壤。
  而“罵”得如果是真“無知”,那實應該沒收他的“罵”資了,——真罵可是犯法的。
  所以,我有感于《這片畫壇》作者的“罵”點站得頗高之外,還相信其“罵”心純粹。
  此番開“罵”,我以為是他對批評界做的貢獻。據我所知他與文中所及之人,大多有過交往,與不少人還交情非淺。所以我不相信他的文章是為別的目的而施的“攻擊”。另一方面,我則相信被“罵”之人,都有“隔靴搔癢贊何益,入木三分罵亦精”的修養。而倘若依我之見,內中某些作者尚未有堪“罵”的實力。
  愿這些“誠實的批評”,不要被走調變味才好。——但“這片畫壇”,誰說得準呢?!
                                         辛巳之春謹撰于京郊
這片畫壇(49則)
任我行
緣起
自由始終只是持不同思想者的自由。(羅莎·盧森堡)
  獨在客舍,看金庸劇,不覺為文人筆下的武俠世界心動。看那數不盡的劍客俠女,沒完沒了的恩怨情仇,打打殺殺,盡顯英雄本色,隱藏無盡險惡;笑傲江湖,飄然塵外,到頭來,落花流水一片,幻化無盡哀怨,不過文人的困頓無奈而已。
聯想今日畫壇,“大師”林立,占盡天時地利,各領風騷三五年,小打小鬧,既無信仰,終為名韁利鎖所羈,雖非“窮途末路”,敢問路在何方?
上世紀之末,好事者作“年終盤點”,開出諸如“百年十大書家”、“十大畫家”的“帳單”(且有不同版本)。豐子愷先生說過,人生短,藝術長。看那武林第一把交椅到底誰能搞掂?華山論劍,五岳聯盟,終是過眼煙云。
今以游戲之筆,一家之言,臆說名人,非治史之論;為避排行榜之嫌,信口道來。不妨與各位看官一瞥這畫壇景象。
                    2001年4月1日于香港
吳冠中:稀釋的火熱                   周韶華:無知無畏
張  仃:將焦墨進行到底               劉文西:執迷不悔
賴少其:落幕前的輝煌                 賈又福:大師情結
關山月:藝術與政治神話的典范         陳丹青:迷途的羔羊
啟  功:幽默的矯情                   黃永玉:一身湘氣
劉大為:畫外絕唱                     陳綬祥:新文人畫的“打油”教頭
陳逸飛:另一條路                     林  墉:沒落的貴族
華君武:漫畫人生                     于志學:取法乎下
范  曾:聰明反被聰明誤               盧禹舜:
龍  瑞:經典的時尚                   朱新建:新文人的比基尼
亞  明:銀子無罪                     丁紹光:精美的快餐文化
陳傳席:衛道士的尷尬                 李小山:麥城的故事
彭  德:讀書很多                     李伯安:世紀末的悲歌            
丁紹光與韓美林:精美的文化快餐       林筱之:快活就是現在
劉勃舒:江郎才盡                     王已千:晚節不保
劉旦宅:連環月份牌                   史國良:你的矯情我永遠不懂
田黎明:浮光掠影                     王鏞、陳平:新學派的形像代言
袁運生:左東右西                     陳佩秋:“規整”師傅
徐建融:敬業的小木工精神             李可染、陸儼少:都是革命惹的禍
方增先、吳山明:病了的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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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于 2005-4-16 15:38:24 | 只看該作者

《這片畫壇》

李小山:麥城的故事
從李小山當年“窮途末路”的轟動到十幾年后“提名展”的麥城故事,有力的證明了李小山對中國畫的無知。
當年的成功,反映了藝術批評體制的極不完善,但一個血氣方剛,少年癲狂式的白話批評(這種過份地強調批判性而忽視文化深度的操作模式至今盛行)尚能讓人們看到了批評家的真誠,這種膚淺的理想的精神光芒帶來的成功是偶然的。而麥城的故事則充滿展示了李小山對當下文化的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拙劣的操作中的功利性色彩表明了批評家理想信念的墮落,一個本來無有根底做出的文章已將當年的一點真誠浪蕩而盡。陳寅恪所倡導的“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已是隔世神話,市場化的日益膨脹嚴重左右著批評的立場并徹底摧毀批評的獨立性。美學替代信仰的功利哲學、馬屁文化、官僚文化的泛濫的大文化背景下,藝術這塊小小的伊甸園怎能抵御撒旦的誘惑。天起了涼風……洪水泛濫的日子還有多遠?
李小山的沉溺的背后讓我們看到了批評界的無望。

周韶華:無知無畏
以此四字冠之周先生,對他來說可能是會心之言。一慣以“創新”、“革命”欲作領袖姿態活躍畫壇的周韶華與文學界的王朔并不相同。王的無畏批判精神,并未削弱創作的生命力。周的無畏則不僅在他的“理論”(或宣言)而更能在其創作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因此作這則小文的時候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樣的字眼比這四個字更為合適了。
周韶華理論的無畏,表現于執著地大唱走向世界,與西方接軌,拿什么去接,則甭多想。假如他真的要作了一代領袖,那還了的,那些天真無知的小嘍啰、小造反派亦不知要鬧騰出多少事來。這是笑話。不過,周先生確實有著一種強烈的使命感,好象周韶華不走向世界吾藝術就要完完。在創新或革命情結中,周先生的創作更徹底地暴露出對傳統(不單純之筆墨)和現代西方的雙重無知,粗糙而膚淺的圖式上無論標榜什么樣簽條,(周也曾躍躍欲扯起山頭,標之三峽畫派)也只是蒼白的,空泛的。不妨勾引出一段魯迅話:
我以為當先求內容的充實和技巧的上達,不必忙于掛招牌。“稻香村”、“陸稿薦”,已經不能打動人心了,“皇太后鞋店”的顧客,我看并不比“皇后鞋店”里的多。一說“技巧”,革命文學家是又要討厭的。
魯迅說對了,就像我們一說起筆墨周先生們就不屑一顧的樣子,甚至一見畫軸就要頭痛一番。無論周先生怎樣說大話,畫大畫;無論周先生怎樣地要作渾身是膽的氣概,依事實看來,周終究不是這個時代的表現者,他的理論與創作都不能代表當下的先鋒,也使新潮者們愈來愈感到失望。
如果說周的前期的《人河尋源》雖也淺薄卻尚有幾分對文化的摯誠和客觀,而近期的“天山”、“九龍奔江”之類已越發粗制濫造。比吳冠中徹底的是,吳雖也喊“筆墨等于零”,但他的彩墨中卻依然表明對筆墨(僅僅是形式上的)的暖味,雖小卻尚能優美。周韶華則緊緊綁住劉國松,一味大,大而無當,革筆墨的命也革掉了點和線的命。他與傳統無關,與西方現代意識同樣無關。周先生的價值可能在于多年以后對那些仍然無知的革命(不是我們常說的改革或創新)者來說塑立了一個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楊彥:作功與作秀
我不得不“開罵”楊彥了。
其實,楊彥本在“49”之列,他也曉得。可他昨夜突然打來電話,那語氣竟有點神情迷離甚至迫不急待了。我想,楊彥竟如此渴望挨罵,估摸是他急于要知道我的“罵”到底是入木三分,還是隔靴搔癢。倘若是“入木三分”,就要思忖耐罵的實力;如果“隔靴搔癢”,恐怕又會因沒得快感而大失所望。
楊彥讓我想起這樣的一個熱門話題——作功與作秀。
作為畫家,楊彥的聰明睿智,八面玲瓏,在同輩中出類拔萃。他也曾流連宋元,他也曾叩訪梅公(瞿山),他也曾癡迷賓翁,他也曾攪騰海底世界那般的現代水墨……楊彥鬼精,凡在大師門庭一過,便順手揀來鹽塊塊,往自家水缸一扔,攪和一番,成了,鹽溶之于水,味存形慝。正是楊彥的大智慧處。自覺得味道好極了,便揣摸著尋找賣點,搗騰上市(場)。楊彥自有一套法子,作秀作畫拿捏得游刃有余,淋漓盡致。一看風頭出得差不多,見好便收。其實,心里也虛了,便埋頭作起功,補補課來。
拿破侖說:解剖學是一切。楊彥說:媒體是一切。千方百計要向觀眾揮手露臉兒。比如他說,你此番“開罵”,罵到誰,誰沾光,多給了他一次露臉的機會。我想,楊彥的滿腮亂須,一身舊式裝扮及其一舉一動無不透出一名作秀高手的藝術才氣。他四處奔波聲稱拍攝電影劇《張大千》竟招來眾人說他長得挺張大千的,便一臉得意,掀髯大喜。我恍然大悟,昨夜的電話不又是這廝一次美妙的作秀嗎?
不過,那些一心作秀的人可別忘了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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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于 2005-4-16 15:54:07 | 只看該作者

《這片畫壇》

于志學:取法乎下
對其“冰雪山水”于志學自有一套說法,所謂“創立黑白體系”、“增添繪畫新要素”(傳統的山、水、云、樹后加于的冰雪)。躍躍欲進畫史。
各位看官,不妨且聽古詩一首: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個中冷雋清逸審美追求即在網絡情境中亦能契合,堪為千古絕唱。所謂雪之意韻盡在“鳥飛絕,人蹤滅”,以無勝有,計白當黑,虛中運實,得之象外,真是審美極致。綜觀畫史,冰雪山水亦非于先生認為“補了空白”,華喦《天山積雪》,吳偉《踏雪尋梅》,王維、范寬、李成諸家不乏力作,與柳詩異曲同工,各得其妙。而于志學著意畫雪,力求逼真,以工藝性的追求效果消解藝術家本真的心靈活動,雖得一“法”,終是取法乎下。照于先生的說法,則中國千百年來的繪畫理論與美學經典可以統統燒掉。
著名美術史論專家陳傳席在其著作《中華繪畫美學史》(人民美術出版社)中對于的“新要素”一說頗為曖昧,認為于的冰雪山水之“獨創”必載入美術史。我相信陳先生不會是信口開河,取悅與于,那么,我不禁要懷疑陳先生的“藝術史眼光”了。

盧禹舜:
以畫入仕,60年代出生的盧禹舜再次造出中國文化史上的童話,且根本不比當年的董玄宰小道,而那作七品官的鄭板橋一身寒酸,地地道道的偽瀟灑。
盧禹舜的簡歷中,這樣寫道:黑龍江省美協主席,哈爾濱師范大學副院長藝術院院長,黑龍江省政協常委。據說,盧若不是中共黨員,便可競選副省長了。
作官與作畫,盧君總算弄得挺到家,他以《靜觀八荒》的巨玄巨奇令堅守傳統老套的畫人吃了一驚。接著又以一支細毫不厭其煩的作類似白描反反復復的排列, 將極其低級平常的平面構成對稱。圖案當作他盧家的秘方。再以甜美的單色染啊染啊染,不知不覺中將中國繪畫最精髓最地道的審美意趣一筆勾銷,還冠以“新文人畫”,在一大批弱智的“圖式革命家”中,盧禹舜可算一個功成名就者。在如此缺乏生機的視覺前抹一層硬通貨般“文化”豐乳劑,便仿佛立馬“文人”了,這種幾乎到了厚顏無恥地步的畫工們也隨著黨得膨脹起來。
“人才是一個地區騰飛的關鍵,而文化是動力的源泉”,余杰奮筆著長文為“鬼才”(魏明倫)遇“鬼”(遭受冷遇)大聲疾呼。盧君的父母官任人唯賢,重視文化人才,令我等文化人感到了力量,感到了一股暖流。若其真的不止將文化當做點綴,我看,依盧君的才氣,何必再作此等毫無激情的活兒,若全力以赴獻身仕途或可更會大有作為。

華君武:漫畫人生
八十五歲的華君武老人,鶴發紅顏,神采奕奕。他以政治漫畫一路風光數十載,官至副部級。
我曾對華老說,你是畫家中的領導,領導中的畫家。老人說,那算什么領導。
都說龍年年歲太兇,華先生晨練不慎骨折,于是即興作了首順口溜:
老頭練太極,
還想金雞獨立;
摔斷股骨頭,
自不量力!
住了一段時間的院,幸無后遺癥,繼續“金雞獨立”。
七個月后,老先生又畫了一幅“紅色的龍”,題道:
“龍騰新千年,兔斷股骨頭;開刀動手術,幸遇新華佗;臥床四十天,下地學走路;不用坐輪椅,拐杖也可丟;龜兔再競賽,我決不落后。”
言辭之中,充滿自信、幽默。大凡老人長壽,幽默豁達是最好的秘訣。
人老了,天真了!返老還童了,返樸歸真了!八十歲的華老不再當年那般“滿腔義憤”、“盛氣凌人”了,愈發和靄可親了。世事滄桑,時間會讓所有一切淡漠、改變、消失!他說,自從摔了一跤之后,以前的事都不太記得了。
作為美協顯要的華君武曾經直指首都機場那幅“版納風情”中裸露的傣家少女的美麗胴體義憤填膺,一臉“主義衛道士”的凜然。引得文藝界的一片嘈雜。每每提及此事,人們依然不禁寒栗。華翁可能以為,身為領導,豈能沒有堅定立場!
還是說點輕松的吧。華先生挺有趣,子康造訪華寓,留下一張名片,字印得太小,老人端詳半天,沒看出究竟,擱了下來。過幾日,子康收到華先生寄來的小畫,老人一手拿著他的名片,一手拿著兩只重疊一起的放大鏡,搜索找尋,那情景比小布什在看喀布爾地圖還費勁。
華先生極具政治敏銳,在“舉國上下聲討四害”,中央在審判王張江姚之際,一幅叫《活豬不怕開水燙》的漫畫應時而生。華君武以辛辣無情的畫筆表達了對“四人幫”的憤慨。畫上,張春橋人臉豬身,一幅死不改悔與人民為敵的嘴臉。任我行對朋友說,華先生太過份,張春橋再壞也是人嘛,怎么能把人當作豬呢!污辱人格!朋友提醒說,你要出政治問題!怎么能幫“四人幫”說話。敵人還會有人格嗎?
華君武曾去南京參加南藝為劉海粟舉辦的慶祝活動期間,南藝請他做了次“學術報告”。他在報告中說:“中國的土壤不適合印象派、表現主義和抽象派等現代藝術的生長。”他說,起碼在他有生之年,絕對不允許這樣的藝術在中國生存!
劉大師梗著脖子高聲喝道:“荒唐透頂!中國土壤適合生長什么是他華君武說了算的嗎?中國的土壤不適合這些藝術生長,劉大師是怎么生長出來的!”
這段文字已被劉大師的研究生簡繁寫在他的三部曲《滄海》中了。
朱新建:新文人的比基尼
朱新建的畫讓我想起中國的祖傳品藻趣味——畫如其人;故,朱新建繪畫的趣味大抵要在其作品之外去把味了。
朱新建津津樂道的嬌小女子們是一名畫家對當下生存狀態的“新文人式”的折射——“三點”的依在是“新文人”與“痞子”截然不同的兩種審美心態。即那“70代”的衛慧、棉棉和京都四美比起老朱的“香艷”似乎也要略遜風騷。老朱不像“四美”這等小女人扭捏作態,一味煽情,他那情景直叫我們這些好色的男人們不覺想起那句“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舊話。但老朱終究做不出畢加索的“色情寓言”,幾道“金瓶梅插圖”式的小菜就像夫子廟的小吃一樣調調人們的口味罷也。
   老朱也樂道“一只茶壺,幾卷黃書”、“好鳥枝頭”類的假古董,用的是漫畫水墨手法(老朱舊業),道的是小知識分子的情調。朱新建的氣質也注定弄不出爵士、搖滾的酒吧浪漫,老茶樓里小曲越唱越酸。
嗚呼!啊!昔日南明偏安小朝,秦淮河影影綽綽的遺韻,滿足著一大批“偽文人”們的精神手淫的需要。江南才子,落拓書生,與古書上的云游僧、各類怪教的道友們攜手江湖,浪蕩逍遙,自自在在,過把癮就死,說這叫“新生代”。
在由“新文人畫”教頭陳綬祥主編的一本畫冊上某“新文人畫家”這樣寫道:“文人畫即學者畫”,如此沒文化的話,已將老陳家的底子一咕嚕泄盡。沒文化又不好好學文化,裝作大智的樣子,褻瀆文化,看來,要作中國大畫家,首先得巨海巨臉皮厚巨自信,再加上瘋子般的活動家才能說不定就成了。
不過,比起那些裝病呻吟的同道們老朱到底還有一腔赤誠,若去掉那份故作的童心,或可能與那笑笑生過上幾招!
賈又福:大師情結
賈又福現象——所以謂“現象”確實因為上世紀末的畫壇“賈家樣”已叫一大批人迷信并果真以此道而入魔境。
“賈家樣”以“以點代皴,反復渲染”的制作將“李家山”中偶爾可見的“板結刻”張揚極致。以《溪山行旅》的“現代版”象征“崇高主義”顯得勢單力薄。他的“假大實”與另一位具有強烈領袖欲的周韶華的“假大空”遙相呼應,周韶華對傳統與西方現代藝術的無知導致他的膚淺與粗糙(那幾條死魚的圖案作為古楚文化的象征顯得格外淺薄),靠的是一種“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和賈又福一樣不惜以犧牲中國畫的精髓為代價營構他們的理想主義,“大”之情結,“大”之架勢,使之無法“自在”。一言以蔽之:“好大喜功”。(國畫圈程大利、趙奇……油畫界聞立鵬、詹建俊……皆屬同好)。賈等的“大而無當”是被一幫“大而無當”民族主義高漲想把中國畫搞大,一心要與世界接軌的評論家們誘入歧途的。如:劉驍純、范迪安、朗紹君、小天口、劉曦林等等。搞“振興民族精神”自欺欺人的事,中國人有一套,畝產萬斤,村村辦鋼廠,兩彈一星,申辦奧運,國人果然振奮接著振奮,可能還將振奮下去。不要忘記,中國在各個指標上很多依然滯位未等。我并不是堅說“弱國無藝術”,那樣恐怕要傷了許多同胞的心了。
自《太行豐碑》亮相畫壇,賈先生的繪畫從此便擺出凜然的架勢不敢放下,兩旁的偏稗牙將也都紛紛亮出招數,這類似舞臺造型的場面可是要煞費一番心機的。眾星捧月,大家都覺得您是大師,自己當真也覺得坐著了龍椅。
“大師情結”不知不覺就耗盡了創作的激情和原始的純真,成了“大師”的標本。
而當代畫壇可能并不缺少“大師”,缺的是真正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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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于 2005-4-16 16:00:03 | 只看該作者

《這片畫壇》

龍瑞:經典的時尚
如果說龍瑞的畫兒還能讓我們感到一股清新,因為是那源頭離黃賓虹明媚的陽光下那一座雪山不遠,一片詩意溫馨的精神家園,一片幽遠而豐茂的綠色草地。
然而黃賓虹的博大精深與渾厚華滋在龍瑞的筆下終究不過表現為一種以勢懾人的貧血和缺鈣,仗的是蘊蓄飽滿的沖動,一種原始的蠻力,大巴山的雄渾與川江激湍的呼嘯卻演繹成青山綠水的低唱;以意動人的傳統內涵已淪為三里屯三流搖滾歌手的咋乎。筆力的浮華與“柔內含剛”無關,色彩的甜美與時尚有染。
黃賓虹是他的祖傳秘方。拉大旗作虎皮的神話依然大有市場。如說黃賓虹是那《紅樓夢》或《水滸》的原著,龍瑞的黃家翻版不過一部言情味十足的電視劇。(至于一位叫范揚的南方后起之秀堂而皇之地將黃賓虹的花鳥模仿得那么滑而薄還自得自樂就更令人可笑了。不信請看《收藏家》2001年第3期所刊此人作品),他通俗,他言情,一個瓊瑤、金庸、小燕子、小奶油、小蜜盛行的年代選擇了他。像周蕙的《約定》竟將那么另類的王菲唱得如此傻傻的甜假假的純。甜得純得不容易。
   龍瑞在他的“大西北”巨制中正是試圖以其龍家樣的黃賓虹來緊貼“主題創作”。心有余而力不足者強服大力丸,大則大矣,終究無當,無論如何的勞頓、折騰、效果、欠長、感覺是麻木的,結果是高亢的空乏的。
當然,真畫家未必即“大畫家”。賓老云:“大家代不幾人”。龍大哥的“殉道精神”,甘為“黃”的門下客,倒令我肅然起敬,且,當代畫壇,這樣的自知之明了了無幾。唯恐自個不大師。

亞明:銀子無罪
“金陵八家”、“亞宋魏陳”——秦淮河畔,生生不息的集群情結,讓我們堅信亞明的盛名不僅來自他的卓越才情大約與這六朝故都的地理淵緣有關。還是那句老話:時勢造英雄。
亞公(大家都這么叫他)是性情中人,會講故事,自己的故事也多,先來兩段,看看如何?
其一:某老板來亞府買畫,亞公大筆一揮,成了。老板吞吞吐吐,說:可否熱鬧些?亞公笑著捻捻手指,再拿銀子來。銀子多些,我的芝麻粒子就多撒些。錢是你命,畫是我命;你要我命,我就要你的命。坦誠如此。
其二:亞公遁隱太湖之濱近水山莊,確實清逸幾日。既久,仍是“黨政軍民進進出出,三教九流來來往往”。亞公說,他要干件大事,將山莊內的高大墻壁一一抹上白水泥,創作壁畫。年屆七旬的老人,爬上爬下整整干了幾年,說要改寫中國古代壁畫不過江南的歷史。我說:江南無壁畫,大約與江南黃梅天有關。不久,壁畫果然成片脫落。亞公見我等惋惜不已,淡淡一句:管那么多,畫的快活就行了。好像那句時尚的話:重要的在于過程。我分明看見老人家臉上掠過的一絲凄涼。
亞公要不瞎折騰,肯定要成大家。不知哪位說了這樣一句話。
又:亞公臨終,用戰抖的手在紙上寫道:
中國畫沒畫出一點名堂,是最大的遺憾!亞公嘗自署覺翁。只是這一“覺”太晚了些。

陳傳席:衛道士的尷尬
陳傳席本應高枕那本《中國山水畫史》作他的美術史論教授,偏又嘔心瀝血地整出幾篇叫板大師的奇文,一夜間上了地攤小報成了新聞人物。他總是傻傻地,神經兮兮地,一派大智若愚的樣子,看上去很酷。卻又終日叫苦連天。某次會上,他又不迭地嘆息:若不是那場大火,燒掉了我的多部著作手稿,從國外帶回的幾麻袋的幻燈片,六卡車的書和大量鮮為人知的資料,否則,我關于“現代名畫家批評”的系列會做得更好,許多關于劉海粟、張大千的材料都是從未公開過,確鑿可信,唉!又長長地嘆了口氣。上海的盧先生說:你藏了這么多的“黑材料”,不燒你才怪呢!
省府的某要曾就其關于劉海粟“漢奸問題”的研究找他談話,說,事情搞大了,上面都有話了,怎么辦?陳聳了聳眼鏡,吞吞吐吐地說,你說怎么辦?那位領導一看就這模樣恐怕搞不出啥名堂,便惺惺而去。聽說,此人不久便因腐敗被抓。說到此處,老陳十分激動:誰想整我誰沒好下場。總算意氣奮發了一回。

劉文西:執迷不悔
劉文西同志在黃山寫生,早出晚歸,披星戴月。即便雨天,也要對著窗外畫畫草木野花,筆不離手,半個月竟畫了幾大本。每天中午給先生送飯的女服務員說:劉先生真刻苦,我們都叫他“西北牛”。某日,劉先生對黃山的一位畫家說:你住在黃山,卻不畫寫生,奇怪!年輕人不能懶。好像有點語重心長。那人說:先生畫山我讀山,先生的黃山畫在紙上,我的黃山盡在心中。先生不解,搖頭嘆息。
據說劉文西畫領袖人物,用幻燈將其形象打在紙上,先作素描,再以宣紙拷貝(COPY),力求逼真,以其特有的“劉文西模式”表達對革命前輩的崇仰之情;在其反復的皴擦暈染之中,已將藝術生命的激情與中國繪畫之意趣喪失殆盡,如此弱智的手法大約是中了某些人“以寫實造型之技術革傳統寫意的命”之流毒。
或因劉先生畫多了領袖,便漸生作“老大”的欲望。于是,刻了方“黃土畫派”的“帥印”廣布于其畫。以為自己多年“深入黃土地”畫了無數“黃土地的人民”便創立了一大流派。(據說劉先生亦因此而榮獲延安市副市長的殊榮)好在起哄的不多。何為流派?我勸劉先生不妨暫時擱一下畫筆讀一讀美術史。

陳丹青:迷途的羔羊
我的百姓作了迷失的羊……他們從大山走到小山,竟忘了安歇之處。(圣經·耶利米書)
陳丹青毅然出走,在他“如日中天”的那時。或許并非純為了“時尚”,趕著那陣出國的熱。他懷著對藝術的赤誠,以為遠渡重洋的那邊定是他藝術生命的歸宿。與其幾乎同時出走的尚有陳逸飛、袁運生等等,紛紛趕到美國。袁運生的走帶走的是無限的壓抑和惆悵,陳丹青卻是滿懷激情,一路春風。我們清楚的記得,80年代,陳的“西藏組畫”不啻畫壇的一股清泉,連王朔這樣的畫盲都說“當時順著就覺的陳丹青是全國最牛逼的”。
陳丹青和他多年不改的一身裝扮一樣道地不改書生本色。或謂不愿吃老本。這起碼說明陳的自信與不自信的矛盾心態。對自己的自信認為他可以突破自己;不自信正表明他的一心超越自我的“傻冒”,他以為西方可以像當年成就徐悲鴻、吳冠中那樣可以使他脫胎換骨,重塑金身。他的書生意氣還在于他尚未意識到他的老本本未“老”夠,尚可大吃一番并吃得再久,偏要捧著金缽化緣。生不逢時,恰是美國后現代主流當道。他的書生秉性既無谷文達、徐冰等輩的那股痞氣又不能像陳逸飛、丁紹光那樣索性以最膚淺的東方意趣迎合對東方藝術尚無知的西方市場而淪為畸形商業化的典范,更不愿追隨主流(他的可悲恰在于在異邦忽然發現本土文化的真諦)。主流大約也不會選擇他的“西藏老本”。于是索性退避邊緣,一心尋求陳氏的烏托邦。最終和袁運生一樣滿懷惆悵,殊途同歸。到頭來,事過境遷,機遇的大門早已緊閉,落得“混不下去”的一片小人之口實。
陳丹青讓我們看到了一個“為藝術而藝術”的“唯美主義”孤零零的身影蹣跚而來,那對生命意義的追索和自由的激情已被失落后的冷漠扼殺。
十幾年來的異國他鄉,陳丹青那些關于王羲之、董其昌、朱耷優美而墮落的圖式除了說明這位對傳統文化尚有虔誠之心的昔日才子才情枯竭而有多少深度可言?(我也再次感嘆“傳統文化那種沼澤般摧人沉溺的巨大力量”),而那些破皮鞋的小兒科自然讓人一發既有凡·高那雙皮鞋在前之嘆矣。
至于那組有關20世紀末某重大事件為主題的作品,說以揭民族創痕取悅洋人或許太過,但,如此以藝術淪為“事件”的工具的作法實在看不出比當年的《毛主席去安源》深刻多少?

黃永玉:一身湘氣
此所謂之“湘氣”正是黃永玉先生這位七十多歲老人身上所散發的獨特的青春朝氣和不屈不撓的盛氣。不過這股“湘氣”較之他的同鄉前輩“曾剃頭”尚欠淋漓。但黃先生的所作所為以及黃先生的繪畫大約也正賴以這股湘氣而浩浩然,直令當今畫壇刮目相看。
黃先生多才多藝,凡漫畫、木刻、彩墨、油畫、雕塑、陶藝,無一不敢涉及,還寫了詩,并獲了獎;又寫散文,出了幾大本,既有《沿著塞納河畔到翡冷翠》這樣挺港臺味的,也有《太陽下的風景》挺文化的。聽說,他正在寫回憶錄,寫到四歲已有數十萬字,大約亦是這股“湘氣”所助(我要說明的是,不要以為這湘氣盡是《湘西剿匪記》中所張揚的匪氣,不要忘了尚有黃先生常常提起的沈從文老人這樣的書卷氣)。
世上的事就這么奇怪。依我看,黃先生做名作家放在文壇高手之列也不遜色,文筆老辣,時現機警,幽默中透著幾分狡詰,也算一大“鬼手”;若以畫家目之,黃先生的畫,無論油畫彩墨終不過大刀闊斧,仗的是一股蠻氣,說不上有多少內涵,薄得要命。黃先生有智慧,他清楚自己的藝術可能與畫史無多少關系,故不作當下盛行的包裝作秀之類的酷折騰,但他非常明白自己作品的行情,不妨抄最新價單如下:
……老子之畫作、書法,原就不佳,無根底,無師承,無章法,三無之下毫無看頭,而諸淵雅君子要買,要收藏,老子大為得意。大翹尾巴之余,不免想到諸君子甚為不值之處,為諸君子一灑同情之淚焉。但人民眼睛素來雪亮,諸君子日后后悔,醒覺上當受騙,后果當不由本老子負責也。
為了搞活經濟,使全國人民都笑起來,茲將本年潤格規矩開列如下:
一、畫作每尺三萬。議價者加倍。
二、書法每尺一萬。小楷另議。
三、送食物、畫材紙張、古董、旅游紀念品,冀圖混帳求畫者,拒收禮物,白眼相對;反復糾纏者,以舍下三級惡狗歡送出門。
四、命題作畫,請預付畫款半數作為訂金。
五、白撞生人冒充老朋友者,酌收談話費,本宅一級惡狗歡送出門。
二000年庚辰夏初
黃永玉訂(章)
財大氣粗。黃先生不僅在香港、意大利置了別業,在湘西老家蓋了“奪翠亭”,又在京郊大興土木,建筑一座占地12畝的“萬荷堂”,亭臺樓閣,蓄水種荷,名犬如云,老人家吹著大雪茄,一臉得意,那派頭不是畫壇等閑之輩可以夢見的。

林墉:沒落的貴族
林墉說:我們廣東人長得不好看,又不會說普通話,你們北方人不會帶我們玩。好在我們日子過得還自在。就不必在意太多啦。俏皮中帶著幾分矜意。
對于嶺南畫派早有各家高論在前,勿需贅言。至于徐悲鴻大師在嶺南畫派所得的好處大約不是人人曉知的。徐的那幾只喜鵲、老貓的家底分明得自陳樹人是毋庸置疑的。若照此說法,徐悲鴻(起碼水墨畫這一塊)要劃到嶺南畫派了。
二高一陳的衣缽落在“四杰”(關山月、黎雄才、趙少昂、楊善深)手中,那點老底子越啃越少,差不多幾是強弩之末。
林墉作為嶺南后起之秀——盡管他的“新仕女畫”與前輩關系不大,但他十分清楚這份祖業的金字招牌的價值,還是樂呵呵地扛著。如果說林先生早年的巴基斯坦等國的寫生(速寫加流行的擦染)還透出幾分才情,那么,“功成名就”之后便無暇考慮藝術的深度。恰適小平同志南巡,改革春風吹遍嶺南大地,得天獨厚,林墉的畫風越發粗糙甜媚也就可想而知了。藝術光憑才情不夠,文化底蘊的淺薄已成為當代大多畫家的“職業病”。
到林墉哩度,我唸嶺南畫派應該要宣布破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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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于 2005-4-16 16:03:57 | 只看該作者

《這片畫壇》

張仃:將焦墨進行到底
一場關于筆墨的“筆墨官司”(我實在不想用這兩個字眼,我們的生活中這兩個字出現頻率實在太多了)將張仃和吳冠中這兩位本不是“同路的人”一下扯到了一起。事實上,用張仃先生的話來說:他們早是老朋友,同一戰壕的戰友。有意思的是,以“焦墨寫生”聞名的張仃早在青年時代即遠渡重洋涉及現代藝術的追索,并有幸與畢加索會晤。未料幾十年后,老人家忽然陷入“焦墨寫生”情結。對于吳冠中先生來說,無論是他的“民族性”油畫風景而是那輕歌低唱的江南水鄉彩墨都足以表現一個風景畫家的才情,可他晚年偏又沉迷于那些與布洛克、朱德群有著扯不清道不明的“近親關系”、頗為“畸形”的抽象水墨。
張先生說他焦墨畫萌發于他50年代在琉璃廠偶得的一本黃賓虹焦墨畫冊。從此,以一管枯瘦的渴筆打天下,從太行山到天山,一路風光,打進了傳統繪畫領域。《大山之子》中說:“就是這本小小的冊頁,結下中國繪畫史上一段‘焦墨緣’。它是一座橋梁,把中國繪畫史上最重要的三位焦墨畫家牽系到一起。程邃發端,賓虹中興,張仃集成,焦墨山水畫才得以筆墨相續,墨氣不絕”。(如果偏要將此三人“牽系到一起”,那么我以為中國的焦墨山水已經“進行到底”。)關于張先生的焦墨藝術好話已讓王魯湘這位近年殺進美術界的美學家給說盡了。從《張仃這只黑老虎》到《大山之子》一系列文字將老人家硬是推上了“黑土文化”的神話寶座。張先生的執著,不僅執著于藝術,而且執著于每一幅畫兒,那么實實在在,一絲不茍,我除了敬意之外還能說什么呢?我只想用張先生自己的話來作結束語,他說,我的焦墨畫只是再現自然,云云。
一位多么可愛可敬的老人。

吳冠中:稀釋的火熱
孱弱的身骨,執拗的個性,一臉的滄桑,滿懷的火熱——吳冠中,這位“老人中的‘年青人’”(李小山語)總是沖在時代潮流的前面。作為新時期現代繪畫先驅,吳冠中的繪畫和他一系列的言論無疑對中國繪畫藝術的現狀有著不可低估的引導和促進作用。《江蘇畫刊》曾有文說過:吳冠中的機遇已不復存在。我相信時代成功了吳冠中,使其成為一馬平川的這片畫壇的一座秀美的山峰。
可以說,當代畫壇沒有哪一位藝術家像吳冠中這樣一位年屆八旬的老人渾身充滿激情,胸中蕩漾著朝氣,對人生,對藝術如此執著。沒想到,一場“炮打司令部”的“假畫”官司,加之關于“筆墨等于零”所引發的一系列的“筆墨糾紛”弄得他幾乎不能自己,本色殆盡,讓我們扼腕嘆息一位本有可能進入“更佳狀態”的藝術家,因此而陷入迷惘與無謂的困擾(除非先生真的為了做秀),失去或可能真的成為大師之良機。如果說“85”期間先生關于“形式美”,“抽象美”以及后來“等于零”的發言還可以看到一個藝術家的真誠,那么,其為張揚自我而對林風眠、潘天壽諸前輩的非議就顯得有點目光短淺、心境浮躁。一個關于“與波洛克雷同”的話題竟讓他“老朽成怒”。憤怒的背后讓我們感到了一個軟弱的靈魂。藝術家盲然的自我膨脹與那些政治領袖的自我膨脹同樣可怕,讓眾多“吳迷”失望。我們不禁要問:老人家還有多少的“激情”可以如此的揮霍。

賴少其:落幕前的輝煌
賴少其走了,這位與病魔頑強掙扎了多年的老人總算跨進了新世紀的大門,一位衰年變法漸入化境的藝術家在其即將接近“大師”邊緣的時候撒手而去,留下一串期望的余響。
“七十歸故里”,對于年已古稀的賴少其來說,南方的這塊熱土并不能顯現這位還鄉游子的特別,在“嶺南畫派”依然一統的背景下這位孱弱的老人無疑一個異數,一位不可多得的孤獨的拓荒者。這孤獨卻說明他的深沉和卓越,在精神世界里決意地走離了喧囂的人群。
賴少其和石濤一樣不是皖人卻與皖南的山水與徽學文化有著不可解的情緣。皖南山水的靈性與黃山畫家的血脈注定要在這位老人的身上涌動。這位青年時期身經“皖南事變”的新四軍,新中國的文藝骨干、文化官員傾其大半生的心血為黨、為人民、為社會主義作貢獻。也曾占盡天時和地利。世事如煙,浮生如夢,垂暮之年的藝術家藝術情種再次萌發。回首文化仕途,空擲往日歲月,終于頓悟“人生短,藝術長”。而上帝又將病魔“賜”給了他,帶給他無盡的苦難也使他在半夢半醒中開始了心靈的凈化,開始了新的藝術征程。一個如此虔誠老人,一顆天真無邪的童心,苦悶、病痛、孤獨化成自由的空間。生命的律動在絢燦的色彩中升華。對傳統繪畫的把握和對西方現代藝術的領悟,使其可能成為20世紀最后一位“印象派”大家。

關山月:藝術與政治神話典范
   自從那《江山如此多嬌》高掛在領袖和外國元首合影的地方,關山月便和那輪血紅的太陽一樣的火了。從此,幸運之神降臨,一連串的名人神話在中國近世的文化舞臺拉開了劇幕。陶鑄說:廣東有兩寶,關山月和紅線女。文化淪為政治的附庸至此已一絲不掛。
小平時代,關山月畫展及時在京舉辦,前言上,關先生痛說文革難史,以招致首都及嶺南美術同行的一致質疑。文革中的關山月依是長袖善舞,雖無“孽債”可討,卻也未遭劫害。天曉得,災難忽然成了裝點名門的光輝了。
關山月總是幸運的。他的《松梅頌》在粉碎四人幫后與華其敏的《翻身農奴熱愛華主席》先后印成年畫又一次家喻戶曉。20多年前,我不幸讀到了這張作品,并以為這是最了不起的藝術。陳子莊說關山月的梅花滿天紅像老太婆剪的窗花。
關山月也畫過幾張令人難忘的畫,像《綠色的長城》,也是關山月屈指可數的好畫,從此以后,他便僵死在名譽的巔峰。春風得意,無暇沉思;越女劍疏,是指“大師”名不副實典范的一例。
某年,我帶著一函公文去廣州向關先生約稿,不巧,老人住院去了。聽說只是駭怕,沒啥病。說那年閏8月,年兆不祥,又因歲正八十三正巧是當年毛主席他老人家逝世的年歲,故而惶惶不能自己,索性住在醫院,以防不測。關山月畢竟不是毛主席,死神遲遲未來,虛驚一場。

啟功:幽默的矯情
“中學生,大教授”,絕對荒誕而牛逼的神話。老先生大智若愚而絕頂的老謀深算令當今一流的做秀高手退避三丈。比如,有人問他:您的假字滿世界,如何鑒別?老人家一臉的“阿彌陀佛”,說:寫得比我好的一定假。說得不溫不火。幽默嗎?中國式的傳統型的文人的幽默。說具有哲理,指東道西,虛張聲勢,只好讓你慢慢的“參玄”去了。
再則,雖為“中學生”的“大教授”身在名都上庠無論是自己抑或當年的陳垣恩師大抵總指望能做點像胡適之、辜鴻銘、陳寅恪起碼錢鐘書那樣的學問,命運偏讓他當了書法家,還作了領袖,袖著一管羊毫風風光光地度著晚年,這回倒真的幽了一默。

劉大為:畫外絕唱
除了那優美的視覺效果實在看不出那張關于偉人坐在藤椅上沐浴春風的話題比所謂文革期間的領袖神話好在哪里?!
隨其名顯位赫,那些“草原的故事”由起初的漫不經心越發粗制濫造。向現實獻媚使我不得不作這樣的臆想:穿著三點式的歌女穿梭于燈迷酒醉,高貴與尊嚴,道德與良知已是隔世的傳說;真善美的神話終難抵御欲望的誘惑。一邊振振有詞地大談“民族精神”與“主旋律”,一邊揣好了去沿海、山東趕堂會的機票。
當然,我也不贊同那些以為前段日子“袁運生叫板劉大為”是“酸葡萄”與“甜檸檬”的說法。袁不至于為妒嫉而起吧,劉的作為亦非只為銀子那么膚淺。美協的這塊金字招牌在廣大美術工作者心目中其意義“不言而喻”,“劉老板”不辭勞苦扛著招牌深入底層讓高雅的國畫藝術走向廣大群眾和央視“同一首歌”下鄉一樣有著現實意義,至于出場費比大腕明星拿得少得多了(不過聽說文化下鄉中的明星們都是無償參與的,再,毛阿敏的故事告訴我們拿錢是要納稅的)。
金錢無罪,在中國這個道德主義的國度里,金錢歷代被視為邪惡的源泉,同時金錢又是人們不擇手段追求的最高目標。中國人對金錢的兩重態度最能夠體現中國人人格的巨大分裂:他們口頭上和在文章里幾乎是一致地對金錢進行毫不留情的口誅筆伐,其實在私下里卻對財富和擁有財富的人充滿了艷羨之情。(余杰《發現我們自身的匱乏》)我不敢說,當今世道,笑貧不笑娼。但,在我們非議劉大為的同時,又有幾人不羨慕他的風光呢?
無庸置疑,藝術與金錢,藝術與官僚的曖昧讓我們無法回避地看到文化精神關懷瀕臨破滅,市場像撒旦一樣很酷地告訴我們理想與信念的欺世與虛假,世風日“上”,世態炎涼,腐敗猖獗,婊子傍了大款,搞掂大官,你敢說她不是貴夫人?

陳逸飛:另一條路
對陳逸飛的印象更多的來自關于畫展上請來了樂隊以及“逸飛時裝”與《海上舊夢》的話題。陳的《潯陽遺韻》被大量復制(印刷)懸掛在大大小小的酒店、餐廳甚至KTV小間里。這讓我想起那些年,齊白石的蝦米,徐悲鴻的奔馬到處可見在毛巾、臉盆、痰盂,在人們生活的時時刻刻每個角落。使他們成為真正的“人民的藝術家”。陳逸飛與人民無關、與藝術無關。他的懷舊情調最多激發了小資們的小資情懷。不咸不淡讓小資們怎能不愛。
陳逸飛作為商業性成功的典范正反映藝術市場的趣味中頗為畸形的一面。他反復地強調凡·高的成功與商業目的有關,認為凡·高是運氣不佳,其實他也要商業的,凡·高的獻身藝術是藝商們造出來的神話等等。以此說明自己的商業傾向無妨藝術價值的存在。叫人哭笑不得。陳逸飛以為在他的畫前扯上“文化”二字,便隨著就文化了。他在中國傳統文化腐朽、墮落的層面上大做文章,向小資或洋人賤賣,與三十年代上海灘大世界里的舞女頻頻拋出的媚笑一個模樣。
再,有“專業人士”指責陳的作品中那吹簫的女子捂錯了地方,陳真的就當了回事,竟說要將那畫兒“借回”改一改,如此“售后服務”,陳先生可謂開了先河。

范曾:聰明反被聰明誤
記得范曾說過他是大文人范仲淹的某某代子孫,具體多少代還有待考證或由其本人說明。這是他的聰明處,大的。再說小的,比如,他可以隨便揀出如范曾的范和狗屁的屁這二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字扯成對聯一幅,這樣的“奇技淫巧”直叫那些熱衷于傳統文化皮毛耳食的人迷信得五體投地。
依范先生的秉性終究一介書生,政治游戲豈可以作作聯語那般玩玩,滿懷熱枕追隨大潮,結果弄得進退兩難。
范曾現象再次證實當代中國文化的變異。
再說范曾的畫,值錢。于是,有人說值錢的就是好的,而且大有人在。我要說范曾的人物畫不過是涂了色放大的小人書圖兒,肯定遭人白眼。看誰值錢說誰好,拿著耳朵當眼睛使,上當的是那些買家。說不定哪天成了“垃圾股”。此一時彼一時,時間較之藝術實在殘酷得很!當年京城畫行里的搶手貨如今早被冷落在“三流”行貨堆中。我不怕你又笑話我眼紅。不過話又說回來,范先生賺的是那些官倒、資本家、暴發戶和貪官的錢,不賺白不賺。至于那座蓋在日本的藝術館不過是洋人拋了一次媚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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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05-4-18 11:35:20 | 只看該作者

《這片畫壇》

尖酸刻薄,卻也痛快淋漓
一家之言,卻也值得一讀
7#
發表于 2006-1-26 16:54:31 | 只看該作者

《這片畫壇》

是很值得一讀,的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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