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成：左圖右書，國之瑰寶——關于藝術品金融創新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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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右書，國之瑰寶
——關于藝術品金融創新的發言

劉正成

題解

《新唐書•楊綰傳》云：“獨處一室，左圖右史。”
明•鄭棠《長江天塹賦》云：“桂楫蘭舟，左圖右書。”

“左圖左史”或“左圖右書”不僅是一種治學方法與精神財富，逐漸演進為一種占領物質財富的傳統摸式。
我站在藝術史學者的立場，通過對歷史和現實的觀察，表達對金融創新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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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書畫文物收藏是超越朝代與國界的硬通貨

書畫藝術是硬通貨，它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我們近古以來最強盛的時代就是乾隆皇帝時代，乾隆皇帝的宮廷里邊可以說珠寶黃金成千上萬車載斗量，但是他只重視“三希”，在他的辦公室即養心殿就叫“三希堂”。這“三希”是什么？不是黃金，不是珠寶，而是三件傳世書法作品：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王獻之的《中秋帖》、王珣的《伯遠帖》。我們知道故宮房子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它儲存的奇珍異寶很多，他倒認為最珍貴的就是這三件傳世的書法作品。這三件書法作品則被稱為富可敵國，放在身邊日夜守護，可知其價值幾何！

也許今天我們對書法作品價值的看法和乾隆皇帝時代是相差很遠的。我們知道，我們有傳世的一些書法傳品，比如，《石鼓文》北宋拓本傳承到今世共有十本，據說都收藏到日本去了。但我們只知道有三本收藏于日本的三井文庫，即“先鋒本”、“中權本”、“后勁本”。明代初期著名收藏家安國舊藏有“先鋒本”和“后勁本”，“先鋒本”的后面有安國的小篆的跋，他說我“收羅二十年，耗費萬金”，明代初年耗費萬金，足見此本價值。在“后勁本”也有個小篆題跋：“用寒字號良田二百畝易歸。”這個《石鼓文》它是周宣王時代西周的一個刻石，宋代拓下來，這個拓本在明代初年在蘇州地區的良田要值二百畝。我們今天蘇州地區一畝地要多少錢呢？最少幾百萬，是吧？它用幾百畝糧田換一個帖，一個拓本，可想中國書畫的地位，它就是一個硬通貨。而這個硬通貨的價值在這個明代初年安國舊藏的拓本中間寫得清清楚楚值多少錢有清晰無誤的文獻記錄。

最近臺灣政黨輪替有一個插曲，“臺獨分子”說它要獨立，那么邱毅委員他有一個說法：如果你要獨立，首先是要歸還大陸故宮的文物書畫和二百噸黃金，那是中國的財產。顯然，這書畫是遠遠超過一百噸黃金的價值。它可以把它作為國家的財富來談論，你想這個書畫難道不是一個硬通貨，只是我們現在沒有把它作為一個硬通貨。

在八十年代初期，中國書畫根本不值錢的時候，我曾經親歷接手四件作品，張大千的山水，徐悲鴻的一只貓和齊白石的兩張畫，四百塊錢賣掉。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齊白石畫價一平尺才十元。中國嘉德2011春拍，齊白石畫作一個中國畫一副對聯總什58平尺拍賣以4.255億成交，每平尺價格達700多萬元，比五十年代漲七千倍。美國佳士得拍賣行原東方部的主管黃君實先生告訴我，他當年他動員美國安思遠先生收藏這四冊《淳化閣帖》祖刻本僅僅花了二十萬美金。2003年4月我們上海博物館把它從美國買回來的時候花了450萬美元。十年后的今天看來這是比較便宜了。2013年9月，中國上海收藏家劉益謙在紐約蘇富比以822.9萬美元(約合人民幣5065.53萬元)拍得蘇軾《功甫帖》。這二行九字，估價30萬美元。所以說我認為，書畫文物是我們國家沒有計算的財富，是一種硬通貨，并且是跨越國境不斷漲價的硬通貨。你想國民黨潰敗的時候，它帶了大量的黃金和書畫，這黃金那份量是很重要的，你攜帶一百斤黃金在身上能行嗎？也才值一千多萬元。可他帶幾件書畫作品出去，帶一件齊白石的中堂和他一付對聯，可能價值上億。這些書畫放在美國，放在歐洲，那同樣是值錢的。那么我們知道在倫敦曾拍賣一個明代的花瓶拍了幾千萬美金，人民幣值上億。所以中國的傳世書畫文物，是跨越時代和跨越國界的一種硬通貨，我們要計算我們國家財富的話，這也是一個重要的方面，不可忽略。

二、金融服務于文化是和平崛起的中心議題

我們講文物，要區別傳世文物和出土文物。法國巴黎盧浮宮、英國倫敦大英博物館，它所陳列的文物大部分是出土文物。大英博物館，陳列埃及、巴比倫和我們國家的文物基本上都是最近二三百年時間出土的，是拿破侖入侵埃及以后，在埃及發掘的。例如大英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是羅塞塔石碑，是從埃及亞歷山大的城堡地道石墻上發現的。這雖然是二千多年前的石碑，其重要的文化價值是在古羅馬時代的語言文獻，因為它是在二百多年前拿破侖時代才把它撈出來的，它的疊加價值只有二百多年的積累。而我們今天中國的書畫文物都是傳世文物，它附帶著我們歷代傳承中所積累的文化價值觀。比如我們的王羲之《蘭亭序》，我們剛才講的乾隆的三希堂的法帖之一，它作為傳世文物，負戴了一千五百年疊加文化傳承價值，有一千五百年作為“藝術的故事”所負載的傳統精神文明價值，它已不僅僅是出現的時候的文化價值。就像世界在二百多年前發現埃及的那些神廟石碑、石雕和木乃依一樣，它只是五千年以前的文化價值觀。

中國的傳世文物，它從唐宋元明清，歷代珍寶，流傳了大量的藝術的故事。王羲之的《蘭亭序》，顏真卿的《祭侄稿》，蘇東坡的《寒食帖》，它是歷代流傳，它附載著我們中國國家民族的道德觀、價值觀。《蘭亭序》對人生的超越達觀態度，《祭侄稿》對維護國家統一的觀念，蘇東坡的《寒食帖》附載一個知識分子他在艱難困苦中間永遠不會泯滅的志向。這個附載中國幾千年沒有斷裂的這種文明價值在里頭。它與盧浮宮、大英博物館那些埃及、希臘的出土文物不一樣，作為中國的傳世書畫文物是中國國家民族的文化價值觀的載體，所以我們對中國書畫文物的重視，探討它的價值，是中國和平崛起的文化議題。

長期以來西方極力向中國推介的，不管政治、經濟和文化大，多是二、三百年以來的東西。而我們這些文物是幾千年沒有斷裂的中國文明珍貴財富的載體。所以，中國的和平崛起，就包括把中國傳統優秀藝術品，通過現代金融手段恢復它應有的經濟價值，把它擺在合理的價值體系中去，向西方世界傳播。中國書畫文物是為人類積累了許許多多寶貴精神財富的載體，我們可以利用它的價值恢復增強民族自信心，打破西方中心主義成見，傳播中國優秀的精神文明價值觀！

三、加大藝術品投資是平衡市場份額嚴重失衡的當務之急

截止到2014年底，中國居民存款高達50萬億人民幣，中國居民的存款保值增值的渠道除了股市，房地產投資，貴金屬等投資以外還是十分有限。中國居民對于人民幣資產的保值增值要求也在日益提高，中國股市在市場活躍之時每日成交量可以到萬億以上，而我們國家最火的這幾年的拍賣行全年的成交量總金額僅僅是600億。一個是一天一萬億，一個是全年600億，我認為是一種嚴重的失衡。如果說我們能認識這種誤差的話，我們就會開發出多種金融工具，把中國幾千年傳統的書畫文物的物質價值恢復和體現出來。換一句話說，我們把貨幣流動性稍稍傾向于它，所有投資者將會獲益無窮！以現在中國書畫收藏的低定價時代，決不可能像垃圾股票和爛尾樓房一樣瞬間一文不值難以翻盤，而不管在任何國家、任何地方、任何時代其價值均會穩步提升與日俱增的。只要提高認識，規范鑒定與定價，開發建立藝術品基金、藝術家基金、書畫藝術品融資抵押、藝術品典當等多種金融衍生品，中國書畫文物流通價值的失衡狀態就會逐漸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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